金士杰
台湾演员金士杰,是台湾最重要的剧场推动者之一,被赖声川导演称为“台湾现代剧场的开拓者及代表人物”,熟悉他的人管他叫“金宝”,而大陆观众熟悉他可能因为看过他塑造的话剧《暗恋桃花源》《千禧夜,我们说相声》《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》等一系列令人难忘的角色。尤其是他在《暗恋》中塑造的江滨柳一角,好像已经和角色融为一体,深入人心。2005年,金士杰在台北演出《如梦之梦》之后,此次是和赖声川导演再度合作。
老年得子“改三观”
以前接触金士杰总觉得他虽然外表很活跃,但也能隐隐地感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喜欢享受孤独,还有点郁郁寡欢,他喜欢一个人骑自行车穿过北京的大街小巷,不用手机,吃饭和衣着都十分简朴。他自己也说:“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,我总觉得生命太沉重,地球不是一个好地方。”但现在他六十岁得到一双龙凤胎的儿女,改变了他的生活,连和他相识30多年的赖声川导演也一脸惊讶地问他:“你真的学会开车啦?”金士杰点头:“我这样一个老头,混在一堆小青年里学车,看着他们玩手机刷屏,很奇怪的样子。”
金士杰曾一直坚持“独身主义”,不结婚不要孩子,他说:“我以前搞剧场时很穷的,就觉得自己这么苦,何必还要拉一个人下水。”但现在有了一双儿女,他刚刚从家赶到机场已经开始想念小孩,“虽然少了很多自己的时间,但我现在对‘不自由’也引以为乐。”
半路出家“尝百味”
金士杰当年上高中为了躲避台湾统考,学习了畜牧业,当上一名兽医,赖声川导演说:“他以能够阉割猪引以为傲。”即便当了演员之后,他也曾到影视剧组做一些扛道具等苦力活。金士杰说:“我有点崇拜农业社会的情调,苦力的生活能让我流汗,且放空大脑,也给身体打下很好的基础。”后来,金士杰做编剧、导演,还创作了一系列肢体剧,也跟这些经历有关。
金士杰是台湾最早的话剧团体“兰陵剧坊”创始人之一,当初成立时大家没有“专业”出身,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人,金士杰说:“包括现在屏风剧团的李国修,如果儿童剧团的赵自强,还有个外国人杜可风,大家凑在一起,一堆歪瓜裂枣。”
排戏抬杠“较真儿”
赖声川导演形容跟金宝30年的友谊是在排练场打仗建立的,“他经常指着我说,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干吗,他喜欢和我抬杠,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就是打仗建立起来的,不过他这样也会让我的作品更成熟。”
金士杰回想第一次去看长达8个小时的《如梦之梦》时,也是抱着“找茬儿”的心态去的,还告诉同伴说:“如果我睡着了,你把我叫醒。”但随后的观演过程,金士杰形容说:“好像是我走进了从未进入过的庙宇,有一点心惊,还会突然想到‘人生’这种字眼,完全消化掉之前想和赖声川抬杠的心情。尤其演员围绕在我身边,我将椅子旋转的过程中,我体会到那种‘仪式的美丽’,好像我是全世界的主角和中心,自己成为幸福的大爷。”
在这出注定收不回成本的话剧《如梦之梦》中,被称为“莲花座”的核心座位只有500席,同时因为改造剧场耗资巨大,演职员数量超过观众数量,赖声川称该剧是“制作人的噩梦”,“每次演出都当是最后一次,我这么多戏里很难说哪个最喜欢,但‘如梦’是我很特别的一部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