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7月感情出现问题,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呆在剧组拍戏,没法解决,很煎熬。8月份《向东是大海》杀青后,我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试图挽回感情,还特别为她争取到了《大宅门3》的拍摄机会,希望我们俩可以在这个剧组里朝夕相处,我还抱有挽回的期望。但这个幻想最终还是破灭了。”
对于王志飞而言,刚刚在央视一套黄金档结束热播的《向东是大海》是他一次永生难忘的创作经历。
他在这部年代戏里一改过去的儒雅形象,演绎宁波商人周汉良波澜壮阔的一生,做生意,谈感情,抗外侮,可谓飙足戏瘾。开播以来,该剧的关注度一路攀升,在同时段电视剧中斩获收视第一的佳绩,网络点击率也在同期热播的剧集中名列前茅。结束首轮播出后,该剧还将登陆4家卫视进行二轮播出。
而对于王志飞本人来说,《向东是大海》的拍摄过程却是他不堪回首的一道坎———正是在拍这部戏期间,他与相恋7年的女友张歆艺经历数度纠结,最终黯然分手。分手本身的痛苦就不足为外人道,王志飞仍逼迫自己忘情地投入角色。杀青后,当着导演安建的面,他哭了,他说自己可以演得更好。之后,一向堪称圈中劳模的王志飞破例休息了两个半月,是为沉淀,也是为疗伤。
近日,南都记者与王志飞两度通话,对其进行了独家专访。随着聊天的深入,电话那头的他对自己的精神世界慢慢剖白,真诚而坦率。这是一个痴心人,对戏也痴,对情也痴。也许惟有纯粹至此,才能成就一名优秀的演员。
那段情
不管多痛多苦都要接受
《向东是大海》去年8月杀青,在那之前,王志飞和张歆艺的7年感情出现了波折。不过,直到今年3月,王志飞才突然在微博发表声明,宣布与张歆艺分手。声明称:“由于近期网络盛传张歆艺与多位男士包括与我的婚恋传闻,已经严重困扰了我们的工作和生活,故特发以下声明:我与张歆艺已于近日正式结束恋人关系,希望关注我们的人不要就我们的私人感情问题再做纠缠。感谢那些一如既往帮助、爱护我们的朋友们。感谢歆艺多年以来的陪伴,衷心祝你们幸福!”一百来字引来多方猜测,也令向来专注演戏的王志飞意想不到地成为八卦新闻的男主角。如今时过境迁,王志飞终于对自己发声明的初衷作出了解释。
南方都市报:《向东是大海》杀青时,你哭着对导演安建说:“其实我本来可以演得更好。”为什么会这么说?
王志飞:其实是和感情有关。导演不知道我感情出了问题,只是我自己真的忍不住。虽然我努力克制自己,但如果没有这些私事,我应该能演得更好。我当然知道,演员不应该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状态,我们学表演的第一堂课就是演员的基本道德,老师说即使你父亲死了,你上台演戏也一样要脱掉孝服,摘掉黑纱,全情投入。但舞台上演戏只要两三个小时,演一部电视剧这么长时间,我真不能保证我完全不受影响,总有不能自持的时候。
南都:现在状态如何?看你的微博,似乎比较平和,是不是意味着已经习惯了恢复单身生活?
王志飞:我不想把我沉重的心情继续带给热爱我的影迷,影迷没有义务替我分担,我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,但没有权利让影迷也和我一起沉浸。7年的生活习惯如果可以转瞬就忘记,那无异于动物。我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,甚至觉得自己挺没出息,不像个男人,但请大家理解。希望大家给我一点时间,我要努力从这种不快乐的状态里走出来。
南都:你曾说过为了这段感情该不该结束纠缠了将近一年的时间。
王志飞:其实(分手)这件事是她先提出来的。去年7月感情出现问题,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呆在剧组拍戏,没法解决,很煎熬。8月份《向东是大海》杀青后,我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试图挽回感情,还特别为她争取到了《大宅门3》的拍摄机会,希望我们俩可以在这个剧组里朝夕相处,我还抱有挽回的期望。但这个幻想最终还是破灭了。我们俩真的很深地相爱过,但我挽不回。一根皮筋两个人拉住,一个人先撒手了,一定是后撒手那个比较疼。尽管当时那么疼,但随着时间过去,也只能忍痛割爱。那段时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,那段时间是用“熬”的,不是“过”的。之后网上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传闻,我不希望别人再打扰我,于是下定决心,结束自己那么长时间以来的幻想,给自己一个节点。
南都:这个节点就是你的声明?
王志飞:对。
南都:能说说7年感情无法挽回是为什么吗?
王志飞:7年的感情……我们真的很好,很甜蜜,否则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,但出于互相保护的目的,我不会告诉你原因。
南都:你发声明后,张歆艺也在访谈中、微博上表达了对这段感情的惋惜,你知道吗?
王志飞:自从下决心给自己一个节点后,这么长时间以来,我不再看网上任何有关她和我的东西,我努力让一切告一段落。节点是我自己定下来的,不管多痛多苦我都要去接受。
南都:你的微博中有一句感悟让我印象深刻,你说“也许,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为自己营造两个生命状态,一个是常态生活,是可能被别人剥夺的,一个是精神生活,是任何人不可以左右的;一个是用来挥霍的,一个是避免破产的……这样,当你被摧毁的时候,她摧毁的才不至于是你整个世界”。这种感悟是怎么来的?
王志飞:这恰恰是因为我以前没有区分,我的全部就是她的全部。回头来想我才明白,应该给自己留一点空间。我在微博里经常发感悟,有人和我说,你的这个感悟是《道德经》里的,其实我并没有完整读过《道德经》,它们完完全全就是我内心的感悟。一个人心里平静时,反而没什么感悟,只有心里不平静才能感受到更多东西。这就是我最近感悟比较多的原因。
这个人
除了拍戏,没什么更大的爱好
王志飞透露,发表分手声明是他一个人的主意。对于网上说他发声明是刻意炒作的质疑,他坦然面对,云淡风轻。事实上,熟悉王志飞的人都知道,他和“炒作”二字实在很难沾上边,尽管有这样的知名度,他仍旧只把自己当成一名演员,而非“明星”。他没有经纪人,没有策划团队,看剧本、谈片酬、接采访,全是亲力亲为。(来源: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)
私下里的王志飞,脑袋里装的也全是戏。圈中早有传闻,他没有太多个人爱好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在拍戏。
南都:你是圈里公认的劳模,据说你一年到头都在拍戏,现在还是这样吗?
王志飞:现在渐渐让自己慢下来了。最近我主演的电影《雨中的树》刚开机,还在做准备工作,导演尹力告诉我们,准备工作必不可少,就像炒每盘菜之前都要先炝锅、先剥葱洗葱切葱一样。要让观众觉得你的每盘菜都很美味,每盘菜之间味道又要有那么大的区别。一定要做这样的积累,否则就会有掏空的感觉。
南都:工作间隙你会做些什么?
王志飞:我会做积累,例如会和我认为有思想的人交流,从他们身上学到宝贵的东西,比如《金陵十三钗》的编剧刘恒老师,我会经常和他坐下来交流创作人物的心得。还有我第一部电视剧《好爸爸坏爸爸》的导演尹力,那是他的第一部电视剧,但非常出色,他属于那种一拍戏就打了鸡血、浑身是劲的人,他没功夫教我怎么演戏,但我就站在旁边看他怎么拍,学到了很多。24年过去了,我们最近才终于再度合作,我一直都很喜欢听他聊表演的东西。
南都:聊天之外,还有什么业余活动?
王志飞:我有个习惯,喜欢观察生活,但不是说我决定礼拜六出去观察生活,就规定自己像去商场买衣服一样出去了。观察生活充斥在生活的每一分钟里,每天接触到的人,认识的、不认识的,说话的、不说话的,包括在路上一闪而过的,他们的特点甚或一瞬间的感觉都会留在你的记忆中。比如我的表演启蒙老师的做派、生活习惯,就被我用在了《和你在一起》中我演的那个老师身上了,包括他抽烟的细节、坐在那儿的样子等等。我曾经有写观察日志的习惯,虽然现在不会刻意做书面记录,但这已经变成了我下意识的东西,一些形象和人物特点自然会在需要的时候被唤醒。
南都:感觉你的闲暇时间还是离不开拍戏,你没有其他的爱好吗?
王志飞:也不是完全没有,我也打球,只不过时间非常少,水平很臭,但我觉得那是我绝无仅有的、抽时间拥抱大自然的机会;我也不是不会享受生活的人,我也爬山、打牌、钓鱼,我曾经在拍戏时,往冰箱里塞满东西,都是我自己从菜市场———那时候还叫农贸市场的地方大包小包提回来的……但更多时候,我的生活是被更有乐趣的东西充斥了,那就是拍戏。这么多年来除了拍戏,我没什么别的更大的爱好,你让我到咖啡厅坐一会儿,干些和拍戏无关的事,我做不到。也许旁边有两人窃窃私语会吸引我的注意,他们的表情会让我有很多猜测;也许窗外走过一个打电话的小女孩,她的一举一动让我猜想她是不是在和心爱的人打电话……我想这些时并不觉得累,反而是一种乐趣,一种休息。
南都:你这么忙,为什么不请经纪团队?
王志飞:这是性格决定的,人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想方设法去做到,我没有这种需要。我偏偏不需要和人有过多的交流,我希望我和观众发生关系的惟一途径就是我的角色,其他时间我希望能享受自己的空间,我的生活还是想留给自己掌控,我不想把自己的全部都贡献给娱乐界,不想让自己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。包括这件事(指发表分手声明),我不需要经纪团队为我操办,该怎么着就怎么着,应该做的我就去做,不应该做的就不做。一个好演员,在扮演的角色上应该复杂,但在做人时应该简单。这个原则很矛盾,但我想努力做到。
两部新戏两个角色
《向东是大海》
《向东是大海》是王志飞非常珍视的一部作品。“对这部剧的预期,我是想得到却又不敢想。”王志飞说。他曾与出品人之一的张晓东开玩笑打赌,如果收视破4他就请客,如果没破就该张晓东请客,“现在我还不清楚收视率是多少,所以都还没请客,不过,关注我的人甚至包括多年没联系的人,都纷纷向我表示对这部戏的热爱和对我的祝贺。所以应该和我的预期基本吻合。”
心灵得到净化
“这部戏故事讲得很精彩,一环扣一环,加上段落式的叙事格式,使得剧本绝不拖泥带水,不让我喘气,逼迫我看下去。”聊起周汉良这个角色,王志飞讲得头头是道,他把他的人生划分为4个阶段:第一阶段,他混迹三百六十行,在上海滩谋生;第二阶段,娶了董家小姐,忍辱负重地替董家还了两万多两银子,从零开始创业;第三阶段,“是他头脑发热的阶段,盲目地和外国的垄断商人争夺生意,完成了从商人到近现代资本家的转型”;最后一个阶段,是作为爱国商人和日本人对峙抗争的阶段。王志飞坦言,这个人物并不完美,但饰演这个人物让他的心灵得到了“净化”。
不怕姜武抢戏
尽管是历史剧,《向东是大海》的台词却相当俏皮,甚至有“你说我是吃呢还是吃呢”这样的网络语言。王志飞对南都记者解释:“这起到的是间离作用,故事本身有些沉重,一味让观众掉进沉重当中,观众可能也会厌倦,所以要时不时地跳出一些。”同样是因为觉得“间离效果”显得更有戏,身为第一主演的王志飞常常要求为与他配戏的姜武加戏,他不怕抢戏。“非常单纯的想法,就是给这部戏添砖加瓦。姜武演得太好了,让人意犹未尽,我真的是看不够他演戏,所以常常和导演说,帮我把这台词改一改,还是给姜武吧。”
《雨中的树》
当下,王志飞在休整之后再度出发,受中组部部长钦点,在新近开拍的十八大献礼片《雨中的树》中,出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四川省万源市委组织部部长李林森。王志飞对南都记者说,在看剧本时就已数度落泪,对这个不平凡的角色,他充满期待。
情痴
“这件事是她先提出来的,我试图挽回,纠缠了一年。”
“不希望别人再打扰我,于是下定决心,结束自己那么长时间以来的幻想,给自己一个节点。”
“7年的感情……我们真的很好,很甜蜜,否则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。”
“我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,甚至觉得自己挺没出息,不像个男人。”
“一根皮筋两个人拉住,一个人先撒手了,一定是后撒手那个比较疼。”
戏痴
“观察生活充斥在生活的每一分钟里。”
“我曾经有写观察日志的习惯,一些形象和人物特点自然会在需要的时候被唤醒。”
“更多时候,我的生活是被更有乐趣的东西充斥了,那就是拍戏。”
“你让我到咖啡厅坐一会儿,干些和拍戏无关的事,我做不到。”
“一个好演员,在扮演的角色上应该复杂,但在做人时应该简单。”
王志飞是一个痴心人,对戏也痴,对情也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