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卷入一桩“诈骗”官司重获公众关注,是张咪未曾料到的。“至于吗?落魄啦?”这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。日前,在国贸附近的一所豪华公寓里,张咪问前来采访的记者:“你看我住这么一个八九百万的房子,而且它之前都空着。我生活得很好,你不觉得吗?”张咪的房子确实很好,是个百余平米的跃层,而之所以搬到这个以前空置的房子,张咪说是因为以前住的地方遭到了“一些人”的威胁和恐吓。 在内地同辈女歌手中,张咪人生的跌宕起伏,算得上是最戏剧化的:青歌赛一夜成名,母亲却在当天去世了;唱《公关小姐》主题歌后大红大紫,却因与毛宁争唱《蓝蓝的夜,蓝蓝的梦》而被电视台“封杀”,不得不出走海外;回国发专辑反响平平,却一只脚跨进了时尚界。张咪说,目前自己的事业重心是做生意,音乐剧之梦是不敢再做了。
第一幕:“诈骗”
不敢再做音乐剧之梦
本月23日,有网友在微博爆料,张咪涉嫌诈骗150万元。网上还出现了一段视频,记录的是张咪在首都机场一号航站楼被警方带走的全过程。
“听到有人说这是炒作,有谁愿意用无期徒刑的代价去炒作?罪名如果成立,最坏可能是一辈子在监狱里!”张咪说。而且她坚称自己并没“诈骗”。“我没有做他们所说的任何一件事情,如果做了,我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对话,公安局一定会对我的行动有所限制的。但我现在仍然是一个自由的中国公民,出入境都没有限制。”
而案子双方目前各执一词的态势很明显,告张咪诈骗的黄子琦和英子说是张咪忽悠她们俩共拿出150万作为音乐剧投资,后来又抵赖,找不着人;而张咪则说自己只是一个中间人,在音乐剧中只是一个演员的角色,真正要负责任的是音乐剧制作方老外,而对方为了“追债”曾经对自己进行威胁,自己的门禁曾经被撬,护照也被对方在机场撕毁。
张咪说,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参演一部音乐剧,因为“感受会很过瘾”,但经过这件事以后,已经不太敢想这个音乐剧之梦了,因为“事情太复杂,不敢想。”而很少人知道的是,2005年以后,张咪曾经出过三张专辑,分别叫《潘朵拉的音乐盒》、《Beautiful》和《Made in China》,但这三张专辑都并没有取得良好的市场反应,她把事业无法恢复辉煌的原因归结为“现在的市场很浮躁,而且太丰富了,不像那个时候,报纸就几张,歌手做好自己就行了。”但她并不打算放弃音乐,“我这几年也在欧洲做英文唱片,但主要的事业是做生意,和娱乐没有太大关系。”
在具体在做什么生意这个问题上,虽然记者反复追问,但张咪显然有点避讳,并不愿意多讲,只是反复确认自己以后还会出唱片,但“并不是为了钱,因为我的主要收入来源并不是在唱歌这方面。”
第二幕:夺冠
成名之喜偏遇丧母之痛
张咪走红于上世纪90年代初期,借着时代飞速发展的便利和自己认准目标就不放松的性格,她很快就爬上了名利之巅。
张咪是黑龙江伊春的山区人,小时候的经历用她的话讲是“在森林里长大”,家境贫寒,父亲还曾在“文革”中含冤入狱,小时候没有小朋友愿意跟她玩。确定了自己有歌唱天赋后,14岁的张咪萌生了“一定要走出去,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唱歌的地方”的想法。
14岁的张咪离开了家,到内蒙古哲里木盟艺术学校开始了自己的演艺生涯。之后,她先后去了辽宁省阜新县文工团、洛阳市歌舞团、青岛歌舞团、北京电影乐团、广州歌舞团等文艺团体当临时工或合同演员等。她不无自豪地告诉本报记者,不管在哪个团体,自己一直都是台柱子,最爱唱的歌是李谷一的《我愿是只小燕》和邓丽君的《心爱的小马车》。因为图清爽方便,当时的张咪给自己剪了个“男孩头”,没想到走红以后,这个发型被称为“张咪头”,引得当年的许多少女纷纷效仿。
回想成名前的岁月,张咪说,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风险,只是想一步步往好的地方走,有观众有掌声就能满足。虽然当时很想安定,并不喜欢漂泊,可是,高处的诱惑毕竟是无止境的。
1989年,张咪考入了广州市歌舞团,并代表广州市歌舞团获得了第四届“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”冠军。她回忆,青歌赛的夺冠是自己人生最戏剧化的一幕:参赛期间,她一直在照顾病危的妈妈,而决赛当天,妈妈不幸去世。
她这样形容自己得奖后的感受:“作为山里出来的女孩子,我不可能这么幸运,这个冠军,是妈妈用生命换来的。”事情过去好几个月,张咪走在路上都害怕听到别人说“妈妈”这个字眼。拿了冠军后,有不少演出找上门来,但她因为太过悲痛,七八个月都没有参加过商演。
第三幕:封杀 争歌事件至今“蒙冤”
张咪回忆,1990年获得了“青歌赛”通俗唱法的冠军后,成为中央台的签约演员,后来又唱了《公关小姐》的主题歌,自己的事业来到了三年的黄金期。“每年的春晚我都会参加,当时的春晚不像现在这样大家争着上,是电视台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的。元宵晚会也每年必上。”
以甜美歌喉和清新短发形象火遍大江南北之后,一场由歌曲《蓝蓝的夜,蓝蓝的梦》引发的她与毛宁“争歌”的事件让她的事业坠入谷底。所有的演出合同都被退回,电台停播了她的歌,电视台也停播了她的影像,张咪也因此成为中国第一位被“封杀”的女艺人。
因为争夺一首歌而被“封杀”,以现在的角度看是很难想象的。张咪把当年这个戏剧化的转折归结为两个原因:“第一是因为当时的媒体状况很封闭,可能大家都是人云亦云,所有的舆论导向都在他们(指毛宁)那边;另一个是因为我那时候很小,还是个孩子,不像今天懂得用法律的武器去保护自己,当时除了哭和想自杀,什么都不懂。如果当时懂得,一定会大胆说出自己经历的委屈。”
“委屈”和“蒙冤”是张咪形容那件事情最常用的两个词:“我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有谁在故意针对我,我死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,我想我就可以闭上眼睛了。”
出事后,张咪最终选择了逃避。她办了多次旅游和探亲签证,到欧洲去游历。“当时觉得,只有离开这里才是唯一的选择,因为事业受阻,很多演出都停止了,我绝望,无助,没有方向。”
不过在国外生活的六年却彻底改变了张咪的形象和观念。因为经常在海边散心,她觉得“把皮肤晒得黝黑也很好看”,因为不想再做小女孩,就把头发留长,这样的形象一直保持到现在。张咪学了英语,和国外的音乐人沟通,她形容自己“心胸和知识都扩张了”,回国之后,她签约台湾公司“原动力唱片”发行了唱片《我是你的》,当时曾经因为这张专辑的国际化水准,让她再度走红了一段时间。
回忆起当年的对手毛宁,张咪说其实对于他的态度是祝福:“听说现在的毛宁心情也不好,他事业上遇到了挫折,多次想复出,也不太顺利。我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,也通过朋友转告过对他的支持和祝福,但到现在也没有机会交流过。”
第四幕:离婚 低谷中渴望一个归宿
张咪的爱情经历很复杂。不少人都对她美国男友丹尼曾经写过的一本《我的性感女友》记忆犹新,因为里面曝光的“闺房艳照”实在太香艳性感,挑战了社会尺度的同时也让她在2003年一度成为被热议的焦点。张咪说,自己在2006年就和这个老外男友分手了,“到现在为止,一直都是单身。但他写的那本书证明他很真诚,为我们保留了一段很美好的爱情记忆。”
此外,张咪17岁时就和一位比她大十多岁的乐手结过婚,婚后不久生下女儿李洛伊,24岁离婚。张咪的感情经历就像在坐过山车。“我想是因为妈妈给予我的关于女人的提醒很少,当我不懂得什么是婚姻的时候就不小心结婚了,不知道怎么做母亲的时候就做母亲了。”
张咪的女儿叫李洛伊,她显然很为这个漂亮女儿骄傲。“她之前在一家德国的公共关系公司做营销策划,现在自己开公司,我上周五开的说明会就是女儿帮助做的。”发布会现场,不少媒体都看到了这位和张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儿。张咪形容自己和女儿现在是“相依为命”,所以“当时的这个不小心很值得”。前不久,有媒体登出张咪“弃养女儿十多年”,她和女儿一起看这条新闻,一起笑。
形容自己“遭遇人生低谷”的张咪说自己“希望这个事情赶快过去,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谈恋爱,我渴望一个归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