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27日,陈坤发起的“行走的力量 1+N去西藏”进入第三天——负重15斤绕羊卓雍错湖徒步10公里,之后湖边露营。在因为“禁语”问题,头一天与团队中10名大学生有“交锋”的陈坤,在这一天的徒步中,调整了自己的做法:不仅在态度上显得更加“有商有量”,在行动上全程将自己列入大学生行走队伍,还在当晚露营开始后,与大学生们在湖边开起了恳谈会 。陈坤在接受访问时说:“我今天检讨了,跟他们道歉。我的心是好的,但我的同事都觉得我过于严厉,那我可以改变我的态度。”
“禁语徒步”真正实施6小时
羊卓雍错湖简称羊湖,距离拉萨市70多公里,面积678平方公里,湖面海拔4,441米,咸水湖。与纳木措、玛旁雍措并称西藏三大圣湖,湖光山色之美,冠绝藏南。8月27日“行走的力量”计划便是绕湖徒步10公里,之后在湖边露营一夜。第二天早上再徒步10公里,之后乘车返回拉萨。与头一天的色拉乌孜山徒步不同,陈坤在这两天的徒步往返近6小时中,一直将自己列在10名大学生的队伍中,并且和他们一起身体力行“禁语”这项规定。之所以让媒体留意到“禁语”的重要性,源于头一天色拉乌孜山徒步后陈坤与大学生们之间发生的“交锋”。“禁语”原是陈坤招募10名大学生参与“行走的力量”时就已经明确的规定,但实际上在色拉乌孜山山徒步的过程中,大学生们并没有遵守这项规定,这使得在当天的徒步结束后,陈坤觉得非常不满,而大学生们则认为这项规定不是那么有必要。双方在当天徒步结束后曾坐在饭桌上为此“辩论”了一个多小时。据陈坤的工作人员透露,当天他的工作人员也因此与陈坤“辩论”此事,“我们都觉得陈坤应该先给予学生们足够的表扬,毕竟他们能一个都不拉队地走完13公里的山路。但陈坤坚持认为,严厉些对他们更有好处。”显然,经过一夜的反思,陈坤选择了改变自己,羊湖的两天徒步中,他和大学生之间的交流显然默契很多,而8月27日当晚的“羊湖夜话”则让他们之间对彼此有了更多的情感认同。
陈坤自述心路转变
8月27日下午3:50左右,“行走的力量”团队开始羊湖3小时徒步。当天天色晴朗,湖水碧蓝,空气清新。面对如此的湖光山色,来自城市的队员们除了深深呼吸外,纷纷发出惊叹。但陈坤和10名大学生则一直保持着队形,全程不发一言,沉默行走。在抵达露营目的地后,也许是被憋坏了,也许是被景色打动了的大学生们在“安营扎寨”时就开始放声歌唱,年轻的歌声响彻天地,非常动人。
陈坤接受了访问,他称羊湖露营也是自己的第一次露营,心情非常兴奋和好奇,提及“禁语”问题,他评价大学生的表现非常好,并自述有一段心路转变的历程:“我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。昨天我对大学生很严厉,因为我不觉得第一天要给他们太多赞美,他们进入社会以后,会有比我更苛刻要求他们的人,他们昨天山地徒步其实表现很好,我的同事都觉得要赞美和鼓励,但我觉得‘不要’,我反倒要给他们更多的压力。行走力量本身,不是单纯走路,我希望他们今后的人生道路上,也能因此获得很强的自信心。通过这次行走,把内心变得强大。我的心是好的,但可能方法太严厉。我昨天直接跟他们发火,我没有必要掩藏自己,他们10个人是我的弟弟妹妹,我跟他们交流只说重点。我脾气急,但是我没有坏心眼,我觉得他们就是应该给我准备到10分,哪怕我只要求他们到5分。但为什么现在我只要求到5分,他们还要讨价还价呢?行走不是针对我的,我提供食宿,让你来单纯行走,是让你收获,跟我无关。但是我的方式可能太过于直接,所以我今天也检讨了,我进去跟他们讲:‘对不起,可能我年纪有点大,我以前也很讨厌年纪比我大的人跟我讲话很严肃。但是我坚持我的观点,你们按照我的来,我可以改变我的态度。’他们就很高兴。他们说‘坤哥,没问题!’和头一天完全不一样。我之前也没有跟这么多90后的小孩相处过,我发现,其实他们更在意的是态度,那,好吧,我来改变我的态度。”
对于为何对这些大学生如此高度关注和严格管理,陈坤说起来有些动情:“我为什么要倾注那么多心思在他们身上呢?因为其实我和他们一样,只是比他们早了10年毕业。我也在社会上行走,面对很大问题,曾经沮丧后,我只是希望这帮学生,在行走的过程中,不断克服高原反应,体力的重压,强迫他们体会到自己内心很大的小宇宙,很大的能量可以释放出来。如果是这样一次短短10多天的练习,只是给他们的生命中播下一颗种子,让他们变得更积极,在未来2~3年里,推动他们往前走,也是一个很好的东西。我从18000个人里面把他们挑出来,我对他们很有感情。90前后的小朋友一定有他们自己的态度,我也许没有办法和他们很好沟通,我的方法就是强硬,给他们很大压力,而不是给他们鼓励。是因为我觉得在他们未来的人生道路上,要走更艰险的路的时候,不需要太多的赞美,反而是要给自己设立更大的难题,当你把那个难题想得比现实里面的还大的时候,那你不是可以很从容地跨越了吗?我老是在纠结这个,我同事们觉得我过于严厉。但是我真的觉得时间太短,如果我可以和他们共同相处2个月,那我可以递进。”
“羊湖夜话”数度落泪
安营扎寨后,暮色四临,羊湖的水色也由碧蓝渐渐转为金黄、暗金、淡墨。气温开始下降,运送设备的藏族司机面对湖水开始叩等身长头,附近的牧民送来温烫的酥油茶,天地更加宁静。虽然没有篝火,但在陈坤的号召下,大家开始围坐在一起,开始了“羊湖夜话”。一位大学生说起自己对“禁语徒步”的感受:“以前也喜欢行走,经常会在遇到烦恼的时候选择散步,这样能让我忘记烦恼。但是这次的禁语行走,在走的过程中,因为禁语,所以心慢慢安静下来,很多困惑就涌现出来,但是思绪却很清楚,可以很清晰看到答案。我第一次领悟到,真正的行走不是逃避,而是面对问题。”而同行的《新周刊》创办人孙冕也分享了自己攀登珠峰等行走经验,“只有禁语,才能更专注的面对脚下的路。”更多的发言者则谈到了自身面临过的困境和选择,在这样的环境中,做这样的交谈,让“羊湖夜话”的参与者们数度落泪。
第二天返程的徒步中,陈坤和大学生们不仅继续“禁语”,还每人除了登山包、帐篷、睡袋、防潮垫外,额外带了一个垃圾袋,沿途3小时捡垃圾回到大巴车。陈坤号召网友都来尝试徒步行走,他说:“等我更有钱更有能力了,带你们一起来!”之后三天,“行走的力量”将前往林芝,与藏族同胞同吃同住,并尝试藏家农活。